我叫纪筱，一个生物科技公司的研发员。他们都以为我是个废物，
是个随时能被踢开的螺丝钉。我的上司张岚和关系户同事乔安，用我的研究成果，
去讨好那个高高在上的投资人。她们拿走了我的心血，
给了我一份辞退信和三千块的羞辱性补偿。一夜之间，她们成了业界的明星，
公司市值暴涨百亿。而我，成了所有同事眼里的笑话。他们不知道，我交给公司的，
从来都不是最终版本。我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礼物，一个数据陷阱。现在，我搬了把椅子，
买了包瓜子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为这个“伟大成果”举办全球发布会。等着看她们，
怎么从天堂，一步步跌进我为她们准备好的地狱。1.全球直播前，
我被赶出公司会议室的灯白得晃眼。那束光打在乔安安脸上，她今天化了全妆，
精致得像个假人。她身后的巨幕上，是我的PPT。每一个字，每一个标点，
每一个细胞结构图，都是我通宵一个月画出来的。“……基于CR7再生技术的突破，
我们成功实现了细胞层面的逆向生长，这意味着，人类将有机会，真正意义上地对抗衰老！
”乔安安的声音在颤抖，因为激动。坐在主位的投资人霍总，那个传说中只手遮天的男人，
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。他看向我的直属上司，张岚。张岚对他点头哈腰，
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：“霍总，安安这次真的非常出色，没辜负您的期望。
”乔安安是霍总某个商业伙伴的侄女，这是公司里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她能进我们这个全是博士起步的研发部，靠的不是脑子，是关系。
会议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所有高管都站起来，
为这个即将给公司带来千亿市值的项目欢呼。乔安安像个女王，享受着所有人的注目。
她的目光扫过会议室的角落，落在我身上，带着一丝轻蔑和挑衅。我没鼓掌。
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像在看一个小丑。会议结束，霍总一行人簇拥着乔安安走了。
张岚把我叫进了她的办公室。她把一份文件扔在桌上，推到我面前。“纪筱，
这是你的离职协议。”她的语气很平淡，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我拿起来看了看。自愿离职，
补偿金三千。我笑了。“张总，CR7项目是我一手负责的，项目还没结束，你现在让我走？
”张岚靠在她的真皮老板椅上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“纪筱，做人要有自知之明。
”“项目现在由安安全权负责，她做得很好，霍总很满意。”“你在这里，只会碍手碍脚。
”她顿了顿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，也扔在桌上。“这里是五万块，拿着钱，闭上你的嘴。
以后这个项目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。”“哦对了，”她像是想起了什么，补充道，
“你的那个实验记录本，我已经让行政帮你处理掉了，公司机密，不能带走。
”那本记录本里，有我所有的原始数据和推导过程。她们做得真绝。釜底抽薪。
我看着她那张志得意满的脸，忽然觉得很没意思。跟傻子争论谁更聪明，是件很掉价的事情。
我拿起那份离职协议，当着她的面，签上了我的名字。然后，我把那五万块的信封推了回去。
“钱就不用了，”我说，“我嫌脏。”张岚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我没再理她，
转身走出办公室。收拾东西的时候，整个部门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。有同情，
有幸灾乐祸，更多的是冷漠。和我对桌的李哥凑过来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小纪，你……唉，
忍忍吧，谁让人家是关系户呢。”我笑了笑，没说话。我东西不多，一个纸箱就装完了。
抱着纸箱走到门口，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待了三年的地方。透过玻璃墙，
我能看到乔安安正在大办公室里，被一群人围着吹捧。她像众星捧月的公主。她大概以为，
她的人生，从今天起，就要一路开挂了。真可怜。我抱着纸箱，走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我拿出手机，给我的律师发了条信息。“鱼已入网，可以收线了。
”2.她拿我的成果，成了科技女神我失业了。搬出公司宿舍，
我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租了个一室一厅。房租花光了我最后的积蓄。接下来的半个月，
我过上了真正的“咸鱼”生活。每天睡到自然醒，穿着睡衣在家看电影，
外卖点最便宜的麻辣烫。我的猫，“牛顿”，是我唯一的室友。
它每天的工作就是趴在窗台上，用鄙视的眼神看我。“看什么看，”我戳了戳它的肥肚子，
“我这是在为民除害，懂不懂？”牛顿翻了个白眼，继续睡觉。而另一边，乔安安的世界，
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她火了。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，把她塑造成了百年一遇的科研天才，
是引领人类进入新时代的“科技女神”。财经杂志的封面是她。高端访谈的嘉宾是她。
甚至连社交媒体上，都到处是她的新闻和粉丝团。“安安女神太棒了！
我们龙国终于有了自己的居里夫人！”“28岁就攻克了抗衰老难题，这是什么神仙智商？
”“呜呜呜，人美心善智商高，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活了？”我一边吃着泡面，
一边刷着这些评论，差点没笑喷出来。张岚作为她的上司和伯乐，也跟着沾光，
升职成了公司的副总裁。她们俩一起出席各种高端酒会，和各界名流谈笑风生，风光无限。
公司的股价，也因为CR7这个概念，翻了五倍。所有人都赚得盆满钵满。
除了我这个真正的项目创造者。我的前同事们，偶尔会在微信群里发一些公司的动态。
大部分都是在吹捧乔安安和张岚。有一次，李哥大概是喝多了，私聊我。“小纪，
哥对不起你，当初没能站出来帮你说话。”“她们太不是东西了！
拿着你的成果到处招摇撞骗！”“你现在怎么样？钱够不够花？哥给你转点？
”我回了他一句：“李哥，别担心，看戏就好。”然后给他发了个五十块的红包。
“请你和牛顿吃宵夜。”他没再回我。大概是觉得我疯了。这天下午，
我正在阳台给我种的几盆多肉浇水，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。我接起来，
对面是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声。“请问，是纪筱女士吗？”“我是。”“您好，
我们是瑞辉集团法务部的，想和您谈一下关于CR7技术专利授权的问题。”瑞辉集团，
全球最大的医药巨头。我愣了一下。“你们找错人了吧？这个项目的负责人，现在是乔安安。
”对面沉默了几秒，然后用一种更恭敬的语气说：“纪女士，我们调查得很清楚。
”“乔安安**提交的所有专利申请，都被驳回了。因为核心技术的底层架构专利，
在一个月前，就已经被一个叫‘纪筱’的人注册了。”“所以，我们想和您，
这个真正的专利持有人，谈一谈。”我看着窗外，太阳正好。我笑了。“好啊，”我说，
“地点你们定，我随时有空。”终于来了。我等这一天，已经很久了。3.她的一场发布会，
我赚了三个亿和瑞辉的谈判很顺利。他们是行家，一眼就看出了我手里的技术，
和乔安安那个半成品之间的天壤之别。我拿出的，是真正的，
经过无数次优化和安全测试的完整版CR7。而乔安安她们手里的，
是我故意留下的一个早期版本。那个版本，为了追求速成，我抄了一条近道。
初期效果确实惊艳，但数据模型有一个致命的漏洞。就像一座地基不稳的摩天大楼，
看起来宏伟，但随时可能崩塌。瑞辉的首席技术官在视频会议里，看到我的完整数据模型时，
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。“天才！这才是真正的天才设计！”最终，我们以三亿现金，
加未来产品10%的全球销售分成的价格，达成了独家专利授权协议。签完合同的那天，
三亿现金打进了我的账户。我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零，平静地像在看一个电话号码。
我做的第一件事，是去楼下超市，给牛顿买了一箱它最爱吃的进口猫罐头。第二件事，
是给自己点了一份豪华海鲜披萨。生活，似乎也没什么不同。而此时的乔安安和张岚，
对此还一无所知。她们正忙着筹备一场史无前例的全球产品发布会。她们的公司，
和霍总的财团，共同注资一百亿，成立了新的子公司，专门运营CR7项目。
她们把发布会的地点，选在了国家会议中心。邀请了全球上千家媒体，和无数名流显贵。
她们要在这场发布会上，向全世界展示她们的第一款产品——“逆时针”精华。号称一滴，
就能让皮肤细胞年轻十岁。预售价格，一瓶十万。在她们铺天盖地的宣传下，所有人都疯了。
尤其是那些怕老的有钱人。发布会还没开，光是预售名额，就已经被炒到了上百万一个。
她们太自信了。自信到，甚至跳过了最严格的临床三期测试，直接进入了量产阶段。
因为霍总等不及了，他要尽快看到回报。而张岚和乔安安，也被眼前的巨大利益冲昏了头脑。
发布会那天，我没有去现场。我在家里的投影仪上，看网络直播。牛顿趴在我腿上，
我们俩面前摆着一盘刚切好的西瓜。屏幕上，乔安安穿着一身高定礼服，站在舞台中央，
光芒万丈。她身后的大屏幕上，播放着各种震撼的宣传片。她像一个救世主，
向台下所有人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。“今天，我将向各位证明，衰老，
将不再是不可抗拒的命运！”她说完，灯光暗下。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被推上舞台。容器里，
是一朵已经有些枯萎的玫瑰。“现在，请大家见证奇迹的时刻。
”乔安安拿起一瓶“逆时针”精华，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在玫瑰花的花蕊上。奇迹发生了。
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，那朵枯萎的玫瑰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重新变得娇艳欲滴，
仿佛刚从枝头摘下。全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惊叹声。直播弹幕瞬间爆炸。“我的天！
这是魔法吗？”“太牛了！我要买！倾家荡产也要买！”乔安安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。
张岚和霍总，在台下第一排，激动地站了起来，用力鼓掌。然而，我却舀了一勺西瓜，
塞进嘴里。凉凉的，很甜。“牛顿，”我对怀里的猫说，“好戏，要开场了。
”4.她脸上的奇迹，变成了世界的笑话掌声经久不息。乔安安站在舞台中央，
享受着她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。为了将效果推向极致，她决定现场找一位志愿者，
亲自体验“逆时针”精华的神奇。被选中的，是一位知名的女明星，五十多岁，保养得当，
但眼角的皱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纪。女明星激动地走上台。乔安安当着所有镜头，
将精华液轻轻涂抹在她眼角的皮肤上。一分钟。两分钟。在高清摄像头的特写下，
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，女明星眼角的鱼尾纹，竟然真的在慢慢变淡，直至消失。
她的皮肤变得紧致光滑，仿佛年轻了二十岁。“上帝啊！”女明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
激动得热泪盈眶。现场再次沸腾。所有人都被这堪称神迹的效果彻底征服。
订单像雪花一样飞向后台，服务器一度因为访问量过大而瘫痪。霍总脸上的笑容，
已经藏不住了。他仿佛已经看到，一个史无前例的商业帝国，正在冉冉升起。
直播屏幕前的我，放下了手里的西瓜。我眯着眼睛，看着屏幕上女明星那张焕然一新的脸。
时候，差不多了。那个数据模型的漏洞，我称之为“加速崩坏”。CR7技术的原理，
是激活细胞的端粒酶，让细胞恢复分裂能力。我留下的那个陷阱版本，在激活端粒酶的同时，
也破坏了细胞自身的稳定结构。短期内，它会爆发出惊人的修复能力。但这份能力，
是以透支细胞未来所有的生命力为代价的。一旦外界**超过某个阈值，比如强烈的光照，
或者情绪的剧烈波动。被修复的细胞，就会发生链式反应，瞬间崩坏。就像烟花，
绽放出最绚烂的一刻，然后化为灰烬。舞台上，主持人正用最华丽的辞藻，
赞美着这个伟大的产品。激动的女明星，在聚光灯下，对着镜头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就是现在。强烈的光照，加上激动的情绪。阈值，达到了。惨叫声，毫无预兆地响起。
只见女明星捂着自己的脸，痛苦地尖叫起来。“我的脸！我的脸好痛！
”高清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恐怖的一幕。她刚才还光滑紧致的皮肤，
突然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疹，然后迅速地变成水泡。水泡破裂，皮肤开始溃烂，松弛，
下垂。不过短短十几秒。她那张脸，就变得比她之前的样子，还要苍老，还要恐怖。
像一张风干的橘子皮。现场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，
堪比恐怖片的变故，吓傻了。几秒钟后，尖叫声，哭喊声，相机快门的咔嚓声，
响彻整个会场。混乱，彻底的混乱。乔安安呆立在舞台上，脸色惨白，血色尽失。
她看着女明星那张可怖的脸，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精华液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骗子！这是骗子！”“杀人犯！这是毒药！”台下的宾客们反应过来，愤怒的咒骂声，
像潮水一样涌向舞台。安保人员冲上台，护着早已吓瘫的乔安安和张岚，狼狈地冲向后台。
霍总坐在第一排，从头到尾，一动不动。他的脸色，比死人还要难看。他知道。一切，
都完了。这场他投入了百亿，寄予了无限厚望的发布会，成了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。
而这场闹剧，正通过网络，向全世界同步直播。我关掉投影仪，伸了个懒腰。“牛顿，
咱们睡觉。”窗外，夜色正浓。而有些人的世界，天，刚刚塌下来。5.破产清算，
他们来求我了发布会的丑闻，像一场十二级的地震，震动了整个商界和科技界。公司的股价，
在第二天开盘后，毫无悬念地一字跌停。然后是第二个，第三个……短短一周，
曾经市值千亿的明星公司，变成了一张废纸。愤怒的股民和消费者，
把公司的服务器都给冲烂了。监管部门迅速介入，查封了公司所有账户和产品。霍总的财团，
因为深度捆绑，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，资金链一度断裂，濒临破产。乔安安和张岚，
作为项目的直接负责人，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。她们从云端跌落泥潭，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。
以前追捧她们的媒体，现在把她们骂得狗血淋头。以前巴结她们的人，现在都躲得远远的，
生怕沾上一点关系。听说乔安安把自己关在家里，几天几夜没出门，精神都快崩溃了。
而张岚，更是焦头烂额。她被董事会解除了所有职务，还要面临投资人和消费者的天价索赔。
她这辈子，算是彻底完了。这一切，都和我无关。我用瑞辉给的第一笔授权金，
在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，买了一套带院子的房子。又买了一辆代步车。剩下的钱，
我存进了银行，光是利息，就够我和牛顿过上衣食无忧的咸鱼生活。我每天的生活，
就是种花，撸猫，研究菜谱。平静得像一潭水。直到那天，我家的门铃响了。
我从监控里一看，哟，稀客。张岚。她站在我家门口，和我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，
判若两人。头发乱糟糟的，脸色憔悴，眼窝深陷。曾经上万块的定制套装，
现在皱巴巴地穿在身上。她看起来，老了十岁不止。我没开门。她就一直在外面按门铃。
按了十几分钟，见我没反应，她开始砸门。“纪筱！你开门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”“纪筱！
你这个**！是不是你搞的鬼！”“你给我出来！我们谈谈！”她的声音，嘶哑又疯狂。
我戴上耳机，继续给我院子里的月季花剪枝。她骂累了，又开始求。“纪筱，我求求你了，
你开开门好不好？”“是我错了，都是我的错！我不该抢你的功劳，不该把你赶走！
”“你救救公司吧，救救我吧！只有你能救我们了！”“只要你愿意出手，
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！股份，钱，你开个价！”我剪下最后一根多余的枝条，
看着那朵含苞待放的花，笑了。现在知道求我了？晚了。我拉开院子的门，隔着一道铁栅栏，
看着她。她看到我，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扑了过来，双手紧紧抓住栏杆。“纪筱！
你终于肯见我了！”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，充满了绝望和一丝……贪婪的希望。
“数据模型是不是有问题？你肯定有办法解决的，对不对？”“只要你把完整的技术交出来，
公司还有救！霍总说了，只要你能解决问题，他愿意给你30%的股份！”我看着她，
像在看一个笑话。“张总，”我开口，声音很平静，“你是不是忘了，
我已经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了。”“而且，你们公司的那个CRT技术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？
”我故意把“CR7”说成了“CRT”。张岚愣住了。“什么CRT？是CR7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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